6. 子牙成亲

有南极仙翁送子牙在麒麟崖吩咐曰:「子牙!前途保重!」子牙别了南极仙翁,自己暗思:「我上无伯叔 兄嫂,下无弟妹子姪,叫我往那裏去?我似失林飞鸟,无一枝可栖。 」忽然想起朝歌有一结义仁兄宋异人,不若去投他罢。子牙借土遁前 来,早至朝歌,离南门叁十五里,至宋家莊。子牙看门庭依旧绿柳长 存,子牙叹曰:「我离此四十载,不觉风光依旧,人面不同。」子牙 到了门前,对看门的问曰:「你员外在家否?」管门人问曰:「你是 谁?」子牙曰:「你只说故人姜子牙相访。」莊童去报员外:「外边 有一故人姜子牙相访。」宋异人正算账,听见子牙来,忙忙走出莊来 ;二人携手相搀,至於草堂,各施礼坐下。

异人曰:「贤弟如何数十 年不通音问?常时渴慕,今日相逢,幸甚!幸甚!」子牙曰:「自别 仁兄,实指望出世超凡,奈何缘浅分薄,未遂其志。今到高莊,得会 仁兄,乃尚之幸。」异人忙吩咐收拾饭盒,又问曰:「是斋是荤

子牙曰:「既出家岂有饮酒吃荤之理?弟是吃斋。」宋异人曰:「酒 乃瑶池玉液,洞府琼浆,就是神仙,也赴蟠桃会,酒吃些儿无妨。」 子牙曰:「仁兄见教,小弟领命。」二人欢饮。异人曰:「贤弟上崑 崙山多坐年了?」子牙曰:「不觉四十载。」异人叹曰:「好快!贤 弟在山可曾学甚麽?」子牙曰:「怎麽不学,不然,所作何事?」异 人曰:「学甚麽道术?」子牙曰:「挑水浇松,种桃烧火,煽炉炼丹 。」异人笑曰:「此乃僕傭之役,何足掛齿?今贤弟既回来,不若寻 些学业,何必出家?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又往别处去,我与你相知, 非比别人。」子牙曰:「正是。」异人曰:「古云:『不孝有叁,无 为大。』贤弟也是我与你相处一场,明日与你议一门亲,生下一男 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後。」子牙摇手曰:「仁兄此事且再议。」二人 谈讲至晚,子牙就在宋家莊住下。话说宋异人次日早起,骑了驴儿, 马家莊上来讲亲。异人到莊,有莊童报与马员外曰:「有宋员外来 拜。」马员外大喜,迎出门来,便问:「员外是那阵风儿刮将来?」 异人曰:「小姪特来与令爱议亲。」马员外大悦,施体坐下,茶罢; 员外问曰:「贤契将小女说与何人?」异人曰:「此乃东海许州人氏 ,姓姜名尚字子牙,外号飞熊,与小姪契交通家,因此上这一门亲正 好。」马员外曰:「贤契主亲,定无差池。」宋异人取白金四锭,以 为聘资;马员外收了,忙设酒席,款待异人,抵暮而去。且说子牙起 来,一日不见宋异人,问莊童曰:「你员外那裏去了?」莊童曰:「 早晨出门,想必讨账去了。」不一时,异人下了牲口,子牙看见,迎 门接曰:「长兄那裏回来?」异人曰:「恭喜!贤弟!」子牙问曰: 「小弟喜从何至?」异人曰:「今日与你议亲,正是:『相逢千里, 会合姻缘。』」子牙曰:「今日时辰不好。」异人曰:「阴阳无忌, 吉人天相。」子牙曰:「是那家女子?」异人曰:「马洪之女,才貌 双全,正好配贤弟;这女子今年六十八岁,尚是黄花女儿。」异人治 酒与子牙贺喜,二人饮罢,异人曰:「可择一吉辰娶亲。」子牙谢曰 :「承兄看顾,此德怎忘?」乃择选良时吉日,迎娶马氏。宋异人又 设酒席,邀莊前莊後邻舍,四门亲友,庆贺迎亲。其日马氏过门, 洞房花烛,成就夫妻。正是天缘遇合,不是偶然。有诗曰: 「离却崑崙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 六十八岁黄花女,七十有二做新郎。」

话说子牙成亲之後,终日思慕崑崙,只虑大道不成,心中不悦, 那裏有心情与马氏暮乐朝欢。马氏不知子牙心事,只说子牙无用之物 。不觉过了两月,马氏便问子牙曰:「宋伯伯是你姑表弟兄?」子牙 曰:「宋兄是我结义兄弟。」马氏曰:「原来如此。便是亲生弟兄, 也无有不散的筵席。今宋伯伯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异日不在 ,我和你如何处?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 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後事。」子牙曰:「贤妻说的是。」马氏曰:「 你会做些甚麽生意?」子牙曰:「我生叁十二岁,在崑崙学道,不识 甚麽世务生意,只会编笊篱。」马氏曰:「说是这个生意也好;况後 园又有竹子,砍些篾编成笊篱,往朝城赏些钱钞,大小都是生意。」 子牙依其言,劈了篾子,编了一担笊篱,挑到朝歌来卖。从早至年, 卖到未申初,也卖不得一个;子牙见天色至申时,还要挑著赶叁十五 里路;腹内又饥了,只得奔回。一去一来,共七十里路,子牙把肩头 压肿了。回到门前,马氏看时,一担去还是一担来,正待问时;只 见子牙指马氏曰:「娘子你不贤,恐怕我在家问著,叫我卖笊篱,朝 歌城必定不用笊篱。如何卖了一日,一个也卖不得,倒把肩头压肿了 ?」马氏曰:「笊篱天下通用之物,不说你不会卖,反来假报怨。」 夫妻二人语去言来,犯颜嘶嚷。宋异人听得子牙夫妇吵囔,忙来问子 牙曰:「贤弟为何事,夫妻相争?」子牙把卖笊篱说了一遍。异人曰 :「不要说是你夫妻二人,就有叁四十口,我也养得起;你们何必如 此?」马氏曰:「伯伯虽是只等好意,但我夫妻日後也要著落,难道 靠人一世麽?」宋异人曰:「弟妇之言也是,何必做这个生意?我家 仓裏麦子生芽,可叫後生磨些麵:贤弟可挑去货卖,却不强於编笊篱 ?」子牙把箩担收拾,後生支起磨来,磨了一担乾麵。子牙次日挑著 进朝歌货卖,从四门都走到了,也卖不得一觔。腹内又饑,担子又 霬!只得出南门,肩头又痛,子牙歇下了担儿,靠著城脚坐一坐,少 憩片刻,自思运蹇时乖,作诗一首:
「四八崑崙访道去,岂知缘浅不能全? 红尘黯黯难睁眼,浮世纷纷怎脱肩? 借得一枝栖止处,金枷玉锁又来缠;何时得遂平生志,静坐溪头学老禅。」

话说子牙生了一会,方才起身,只见一个人叫卖麵的站著。子牙 说:「发利市的来了。」歇了担子,只见那人走到面前,子牙问曰: 「要多少麵?」那人曰:「买一文钱的。」子牙又不好不买,只得低 头撮麵;不想子牙不是人挑担子的人。把扁担抛在地傍,绳子撒在地 下。此时因纣王无道,反了东南四百诸侯,报来甚是紧接;武成玉日 日操练人马,因放散营砲响,惊了一骑溜韁,奔走如飞。子牙曲著腰 撮麵,不曾提防後面有人大叫曰:「卖麵的马来了!」子牙忙侧身, 马已到了。担上绳子撒在地下,马来的急,绳子套在那马蹄子上,把 箩麵拖了五六丈远,麵都泼在地上;被一阵狂风,将麵刮个乾净。 子牙急抢麵时,浑身都是麵裹了。买麵的人见这等模样,就去了。子 牙只得回去,一路嗟叹,来到莊前。马氏见子牙空箩回来,大喜道: 「朝歌城乾麵,到好卖?」子牙到了马氏跟前,把箩担一丢,骂曰: 「都是你这贱人多事!」马氏曰:「乾麵卖得乾净是好事,反来骂我 ?」子牙曰:「一担麵挑至河裏,何尝卖得?至下午才卖一文钱。」 马氏曰:「空箩回来,想必都赊去了?」子牙气冲冲的曰:「因被马 溜韁,把绳子绊住脚,把一担麵带泼了一地;天降狂风一阵,把麵都 吹去了。却不是你这贱人惹的事?」马氏听说,把子牙劈脸一口啐道 :「不是你无用,反来怨我!真是饭囊衣架,惟知饮食之徒。」子牙 大怒:「贱人女流,焉敢啐侮丈夫?」二人揪扭一堆,宋异人同妻孙 氏来劝:「叔叔却为何事,与婶婶争竞?」子牙把卖麵的事,说了一 遍。异人笑曰:「担把麵能值几何?你夫妻就这等起来,贤弟同我来 。」子牙同异人往书房中坐下。子牙曰:「承兄雅爱,提携小弟,时 乖运蹇,做事无成,实为有愧。」异人曰:「人以运为主,花逢时发 。古语有云:『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贤弟不必如 此,我有许多伙计,朝歌城有叁五十座酒饭店,俱是我的。待我邀众 友来,你会他们一会,每店让你开一日,週而复始,轮转作生涯,却 不是好?」子牙作谢道:「多承仁兄抬举。」异人随将南门张家酒饭 店,与子牙开张。朝歌南门乃是第一个所在,近教场各路通衢,人烟 积,大是热闹;其日做手多宰猪羊,蒸了点心,收拾酒饮齐整,子 牙掌柜坐在裏面。一则子牙乃万神总领,二则年庚不利,从早晨到已 时候,鬼也不上门;及至午时,倾盆大雨,黄飞虎不曾操演。天气 热,猪羊餚馔,被这阵暑气一蒸,登时臭了,点心馊了,酒都酸了 ;子牙坐得没趣,叫众伙计:「你们把酒餚都吃了罢,再过一时可惜 了!」子牙作诗曰:皇天生我出尘寰,虚度风光困世间;鹏翅有时腾万里,也须飞过九重山。」

时子牙至晚回来,异人曰:「贤弟今日生意如何?」子牙曰: 「愧见仁兄!今日折了许多本钱,分文也不曾卖得下来。」异人叹曰 :「贤弟不必恼,守时候命,方为君子。总来折我不多,再做区处, 别寻道路。」异人怕子牙著恼,兑五十两银子,叫後生同子牙走集场 贩卖牛马猪羊,难道活东西也会臭了。子牙收拾去卖猪羊,非止一日 ;那日贩卖许多猪羊,赶往朝歌来卖。此时因纣王失政,妲己残害生 灵,奸臣当道,豺狼满朝;故此天心不顺,旱潦不均,朝歌半年不曾 下市。天子百姓祈祷,禁了屠沽告示,晓谕军民人等,各门张掛。子 牙失於打点,把牛马猪羊往城裏赶,被看城门役叫声:「违禁犯法拿 了!」子牙听见,就抽身跑了;牛马牲口,俱被入官,子牙只得束手 归来。异人见子牙慌慌张张,面如土色,急问子牙曰:「贤弟为何如 此?」子牙长吁叹曰:「屡蒙仁兄厚德,件件生意俱做不著,致有亏 折;今贩猪羊,又失打点。不知天子祈雨,断了屠沽,违禁进城,猪 羊牛马入官,本钱尽绝,使姜尚愧身无地,奈何奈何!」宋异人笑曰 :「几两银子入官罢了,何必恼他?贤弟我携一壶酒,与你散散闷怀 ,到我後花园去。」子牙时来连至,後花园先收五路神。

异人与子牙来到後园散闷,子牙自不曾到此处,看了一回。 子牙曰:「仁兄这一块空地,怎的不造五间楼?」异人曰:「造五间 楼怎说?」子牙曰:「小弟无恩可报;此处若造一楼,按风水有叁十 六条玉带,金带有一升芝麻之数。」异人曰:贤弟也知风水?」子牙 曰:「小弟颇知一二。」异人曰:「不瞒贤弟说,也此处起造七八次 ,造起来就烧了,故此我也无心起造他。」子牙曰:「小弟择一吉辰 ,仁兄只管起造,上梁那日,仁兄只是款待匠人;我在此替你压此邪 气,自然无事。」异人信子牙之言,择日兴工破土,起造楼房,那日 时上梁,异人在前堂待匠,子牙在亭子裏坐定等候,看何怪异。不 时狂风大作,走石飞砂,播土扬尘,火光影裏见些妖魅,脸分五色 狞狞怪异。子牙在牡丹亭裏,见风火影中五个精灵作怪,子牙忙披髮仗 剑,用手一指,把剑一挥,喝声:「孽畜不落,更待何时!」再把手 一放,雷鸣空中,把五个妖物慌忙跪倒,口称:「上仙!小畜不知上 驾临,望乞大德,全生施放。」子牙喝道:「好孽畜!火毁楼房数 次,兇心不息;今日罪恶贯盈,当受诛戮。」道罢,提剑上前就斩妖 怪。众怪哀告曰:「上仙!道心无处不慈悲,小畜得道多年,一时冒 渎天威,望乞怜救;今一旦诛戮,可怜我等多年功行,付於流水。」 拜伏在地,苦苦哀告。子牙曰:「你既欲生,不许在此扰害万民;你 五畜受吾符命,迳往西岐山,久後搬泥运土,听候所使;有功之日, 自然得其正果。」五妖叩头,迳往西岐山去了。不说子牙压星收妖, 说那日上梁吉日,叁更子时,前堂异人待客,马氏同姆姆孙氏,往 後花园暗暗看子牙做的事。来至後园,只听见子牙吩咐妖怪;马氏对 孙氏曰:「大娘!你听听子牙自己说话,这样人一生不长进,说鬼话 的人,怎得有昇腾的日子?」马氏气将起来,走到子牙面前,问子牙 曰:「你在这裏与谁讲话?」子牙曰:「你女人家不知道,方才压妖 。」马氏曰:「自己说鬼话,压甚麽妖?」

评论

预言者通常不受到自己家庭和家乡的敬重。

稣﹐在沙漠里被勾引之後﹐受恩於圣灵去传教﹐第一次开始在自己的家乡传教被扔石头和驱赶﹐ 还被羞辱笑骂说那个人不就是木匠约瑟夫和平凡女人玛丽的儿子吗?

稣基督由於与妓女和征税员的关係被判刑﹐并被指控用魔鬼之王的能力来驱邪﹐而被人嘲笑他有能力救人却不能救自己﹐反而被钉在十字架上。

太子悉达多放弃王位和家庭献身给宗教﹐因而被皇族认为不孝於父母及不义於妻子。释迦牟尼曾经被其他教派评头品足﹐讽刺和冤枉﹐而且还因妒忌心而遭人陷害。
   
姜子牙也受到同样的定律。他受天命反回尘世来实现天机﹐但被马氏轻视﹐认为他为连简单的事情都办不了﹐又怎麽能斩妖除魔来做天下道士。

除了乡亲与家人外﹐这些教主还要面对其他由于恶毒言论及人性的残忍所带来的複杂的逆境﹐这都是因为人类的浅见。这是尘世在对待有才华而未遇到运气者常见的现象﹐也就是所称的世态炎凉。

元始天尊在姜子牙会下山时给他透露了天机。 实际上他需要等待的时间不只是他师父所说的以下诗句那麽短﹕

一十年来窘迫乡,耐心守分且安然;
磻溪石上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子贤。

为什麽上天安排了许这麽多苦难给有天命者呢?但是﹐这看像是在交托重大的任务给任何人之前上天的定律和深沉意愿。姜子牙经历了很多高低起伏的处境来得到人生经验以及深刻理解世态人情﹐同时也训练他有坚定的意志力和对抗逆境的能力。只有这样﹐ 时机来临时﹐才能使他有足够的才能和德行来替天行道。这也就是元始天尊要姜子牙早十年下山的用意。

关于驱鬼和惩魔的事, 在古代的经书里有明确的记载。佛教密宗介绍很多驱鬼的方法。在天主教的圣经中, 提及到许多耶稣和他的徒门驱鬼的事件。
   
现今很少教士和修行者可以执行驱鬼的任务﹐因为他们缺少了谦逊和耐性学习超形定律以及驱邪方法,他们通常骄傲的认为驱邪是一件低级和不须要留意的事情,因此,当他们碰到邪魔病的时候个人自尊、个人威信和自己所代表的宗教团体就必须要遭受屈辱和损害(就像是电影大法师, The Exorcist),并武断地认为撒旦的权法比上帝和其他神圣都要更高,虽然他们的宗教目标是在保护门徒对抗魔鬼﹐但是他们无意地传给信徒一个撒旦的权能超越了上帝和其他神圣的教义。

封神故事里面非常正确描写著子牙征服魔鬼时他的风度,而且提昇教化妖精, 使他们改邪归正并带罪立功,根据天意的实行贡献自已。这是神秘主义学者经过试验得出来的真理和超形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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